00灵命觉醒

灵命觉醒
作者:陶恕
前言
陶恕的信息,是你将要读到的,也是许多今日教会中人须要听的。神呼召了我们与祂深度同行,但我们许多人只是触及表面。本书不单指出一些会阻碍我们的生命在基督里成长的问题,还鼓励我们更全面地认识神。陶恕所说的真理,将会鼓励我们不要安于当下对神的理解。有一团火,是神要在我们里头点燃和重新点燃的,祂要使我们找出神旨意的奥祕(见弗三9),这是神早已应许要向那些寻求祂的人揭示的。
每次我按立建立教会的牧师或牧者,我都会翻阅以下说话,就是陶恕在他受按当日所献上的祷告:
我是祢的仆人,要成全祢的旨意,对我来说,这旨意比地位、财富或者名誉,更加甜美;我选择这个旨意,胜过地上或天上所有的东西。虽然我蒙祢拣选,有幸领受又高又圣的呼召,让我永远不忘记一点:我是,也只是属乎尘土的人,有着各种苦害人类的自然错失和情欲。因此,我祈求祢,我的主和救赎者,救我脱离我自己,在我尝试成为别人的祝福时,救我脱离所有我可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。请藉着圣灵,让祢的能力充满我,我要靠祢的力量出去,讲说祢的义,唯独讲说祢的义。只要我身体机能正常,就会广传救赎大爱的信息。
就这么短短的一段祷文,已足以表达,陶恕是以虚己的心接受呼召。除了陶恕那种既认真又充满信心的属灵深度外,没有更伟大的精神能说明踏上事奉旅程这事。在历史里头,只有极少数属神之人能够这样探索神的深处,同时享受神爱的高超。
然而,陶恕的文章不是单为牧师写的。我会将这书推荐给任何有心追求神的人。斯奈德(James Snyder)牧师以纯熟的手法,将这些文章结集成书,清楚呈现陶恕作品的深度和高度,我满心感恩,因为他将这些作品以书的形式保存下来,供后世参阅。这些说话不应隐没在历史的档案中,乃应继续向我们当代的教会阐明切中时弊的真理。
我愿你细读本书时,得到祝福,受到激励,从而明白基督的深广。
与您同在基督里的
韦坚信牧师
Pastor Gary Wilkerson
普世挑战(World Challenge)主席
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泉水泉教会
(The Springs Church in Colorado Springs)主任牧师
作者陶恕的小传记
改编自斯奈德著《牧师的牧师:陶恕传》(The Life of A.W.Tozer)
陶恕在世时,许多人视他为一位二十世纪先知。不像当时许多其他教会领袖,他能够看出现代基督教正驶过浓雾,如果它继续当时的航线,有机会轻易陷入困境。他的属灵直觉助他看出错误,点出实情,然后加以拒绝——全在一个果断的动作。他短短的几句,便能将别人有错的论据撕成碎片。
艾登-威尔逊-陶恕(Aiden Wilson Tozer)于1897年4月21日,在拉何塞(La Jose;今日的纽堡〔Newburg〕),宾夕法尼亚州西部山区的一个农村社区出生。他的母亲以儿时密友的丈夫,一个店主的名字作为他的名字。他绝不喜欢母亲取的名字,宁可用简写“A.W.”。在晚年,他偏爱“Tozer”作称呼。
陶恕的祖父,吉伯特-陶恕(Gilbert Tozer)在1800年代中期,从英伦移民到美国。1850年,与陶恕的祖母,玛格丽特-韦弗(Margaret Weaver)结婚。二人育有八个孩子(四男和四女)。雅各-陶恕(Jacob SnyderTozer),陶恕的父亲,生于1860年。他娶了普鲁登斯-杰克逊(Prudence Jackson),一位来自附近小镇的少女,她对乡郊生活一无所知。他们育有六个孩子,陶恕在当中排行第一。
陶恕在宾夕法尼亚州乡郊一个农庄成长,在树林小学接受有限的教育,该学校名为树林小学是因为周围都是松林。后来,在少年时期,他报读了函授课程,学习制作漫画。虽然他没有完成这个课程,可是他看来是相当有潜质的。
1912年,陶恕和家人移居俄亥俄州的阿克伦(Akron),一个熙熙攘攘的城市,国内出产橡胶的中心。陶恕的第一份工作是,以肉店小伙的身份在维克斯堡和太平洋铁路公司(Vicksburg and Pacific Railroad)售卖糖果、花生和书籍。然而,因为他喜欢坐下来看他要卖的书,根本赚不到多少钱。最后,他在固特异(Goodyear)橡胶公司找到一份工作,负责将天然橡胶块切割成小块。陶恕当夜班;在用双手做着沉闷的工作时,他会摆放一本诗集在他面前,边做边记。
1915年,来到阿克伦一年之后,陶恕在下班回家的途中,看见一个人在街角向一群人讲话。他无法听闻这人在讲什么,便横过大街,走进人群中间。初时,陶恕并不明白那人说话的意思(他的说话带有浓浓的德国口音),但他后来知道,这个人是在讲道。期间,讲道的人说:“如果你不知道怎样得救,只要呼求神,说:‘神啊,可怜我这个罪人。’神就会应允你。”
这句话在陶恕的心中燃烧,在他里头唤起了一种对神持续不断的渴求。到家后,他上到阁楼,一个他能独自思考并理解讲道人话语的场所。到他出来的时候,他就是一个在基督耶稣里新造的人。他对神的追求开始了。
陶恕与艾达-鲍芝(Ada Pfautz)在恩典循道会(Grace 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)结婚,时为1918年4月26日。虽然他的英文不好,满口宾夕法尼亚州西部的口语,他开始在完成了固特异一日的工作,下班之后,在阿克伦的街上讲道。尽管他的讲章并非优美英语口语的典范,但他已开始他的事奉,并取得了宝贵的经验。
1919年,罗伯特-坎宁安(Robert J.Cunningham),西维珍尼亚州(West Virginia)纳特堡基督教宣道会(The Stonewood Christian and Missionary Alliance Church)的牧师,邀请陶恕到克拉克斯堡(Clarksburg)主领为期两周的布道大会。两个礼拜过去后,会众邀请陶恕成为教会的牧师,他也接受了。这个事件标志着他与宣道会共事44年的起点。他留在克拉克斯堡两年。之后,接受邀请,成为摩根敦(Morgantown)一间更大的基督教宣道会的牧师。
陶恕从摩根敦转往俄亥俄州托莱多市(Toledo)的基督教宣道会东边堂(The East Side Chapel),在那里从事牧养工作,直到1924年。他继续在所属社区从事传播福音的工作,又定期接受邀请,到别的教会讲道。暑期圣经大会开始受宣道会的欢迎,陶恕也经常在这些聚会中担任向青年人传讲福音的工作。艾达在摩根敦给夫妻二人生了头三个儿子:洛厄尔(Lowell)、福里斯特(ForrestLeigh)和小艾登(Aiden Wilson,Jr)。
1924年12月,陶恕在印第安纳州印第安纳波里斯市,开始四年的服事。期间,他发展讲坛事奉,因此后来为人所认识,他又开始为每月教会通讯《生命之光》(TheLight of Life)写文章。1928年,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的城南福音会幕堂(The Southside Gospel Tabernacle)一再发信邀请陶恕考虑成为他们的牧师。然而,印第安纳波里斯市的教会正在蓬勃发展,会众对陶恕也好,陶恕便把来函投进废纸篓。
芝加哥的会众坚持不懈,不断寄信给陶恕。终于,他同意在一个主日到城南会幕堂讲道。到了他讲道的时间他从座椅上起来,略去所有客套话(诸如很高兴来到这里),直接宣告他的讲道题目:“神的西敏寺”。陶恕选讲的经文来自希伯来书第十一章,会众很快便对他的讲道入迷。
陶恕最终对成为城南会幕堂牧师的意念有点动心。在与委员会开会时,他对众理事说,如果他们想他到他们的教会服事,他们就要容许他专注预备主日讲章。意思就是说,有一些条件——诸如减少探访会友的次数。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讨论和祷告,理事们同意陶恕的要求,向他发出正式邀请,陶恕也接受了。他在城南会幕堂服事了31年。
在1930年代和1940年代,陶恕的讲道赢得芝加哥一带听众的注意,因为是与众不同的。其他人都交出聪明的大纲和一丝不苟的词汇研究,陶恕却带领听众直接与神相遇。在讲道时,他刻意回避任何矫揉造作,或者,宗教废话或琐事,专注与听众有关,具有重大属灵意义的课题。转瞬即逝的潮流从来都不是他默想的材料,当受过他服事的人离去时,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,即是,他们刚才就站在神的面前。
陶恕的讲道既温暖又活泼,他努力不去学像其他讲道人。他不要他的讲章听似讲章,所以,他使讲章的结构更像杂志文章,教导属灵原理,而非背诵经节解释。他的听众经常觉得,他一直把水龙头打开,到水满的时候,便把它关上。他开始时,会读出经文,通常是简短的,然后,他会说:“好,作为开场白,我想提出几点。”然后,不等听众觉察时间已经飞逝,他会说:“好,我看时间够了。我会停在这里,今晚就此结束。”
对陶恕来说,预备讲章是个不断进行的过程。坐电车或火车也好,有人开车送他到城的另一边赴会也好,都没有分别。他总会安坐在座位上,实时拿出一本书来。可能是一本他当时正在阅读的书,也可能是一本线圈簿,让他写下讲道笔记。他恒常地读书、研究、思考和写作。
1939年,艾达和陶恕的家共有六个儿子。相隔九年陶恕夫妇迎来一个女儿:贝姬(Becky)。陶恕后来在一篇讲章中回想这个重大事件,说:“她是个可爱的小宝贝。养育了六个男孩后——情况就如要带大一群水牛一样——这个优雅、娇柔的小淑女出现了,穿戴着各样美丽、褶边的东西。从我第一日在医院隔着玻璃窗看见她的小红脸起,她和我便成了小亲亲。她出生的时候,我四十二岁。”
1943年,陶恕写作他的第一本书《展翅》(Wingspread),宣信的传记。他是陶恕所属宗派、基督教宣道会的创办人。1946年,他获选为基督教宣道会副主席,任期四年。同年,他写成《容我的百姓去》(LetMy People Go),翟民教士(Robert A.Jaffray)的生平。翟氏开拓了宣道会在中印半岛和印尼的工作,在二次大战将要结束时,死在日本军的集中营。1948年,他写成《渴慕神》(The Pursuit of God),这书最终成为他最有名的属灵论著。
1950年,《渴慕神》面世两年之后,陶恕获推举为宣道会的宗派刊物《宣道周刊》(Alliance Weekly)的主编。同年,他写作了《超然的经历》(The Divine Conquest),在书中,他挑战信徒,在基督里容让圣灵跨越个性的界限,激励他们的心灵。1953年,他接续出版《午夜的复兴》(Born After Midnight,这是他为《宣道生活》(Alliance Life)所写的社论集
1954年,陶恕身为《宣道生活》主编的第一个任期结束,令宗派大感意外的是,陶恕请辞。尽管这样,当教会治理委员会在同一年开会时,陶恕容让自己再次当选。在陶恕带领之下,杂志的流通量倍增,他也留任刊物的主编,直到辞世。《宣道生活》把陶恕确立为宣道会和大体福音派教会的代言人,功不可没。他的读者群,在宗派外的,比在宗派内的,要多许多。
1955年,陶恕出版了《义人之根》(The Root of the Righteous),早期《宣道生活》的社论集。之后,1957年,他又出版了《生命进深的奥祕》(Keys to the Deeper Life),这是陶恕为一本基督教杂志所写的系列文章。到1958年,《宣道周刊》变成《宣道见证》(The AllianceWitness),到1987年再变为《宣道生活》。
到1950年代末期,城南宣道会周围的社区破落到一个地步,委员会觉得必须迁堂。陶恕同意迁堂是唯一解决方法,但他不认为,他应该带领这次迁徙。22年前,他已经历过一次重建,在62岁之年,他不觉得应该再次担起重建的责任。于是,在1959年6月27日,他请辞牧师一职。
不久之后,加拿大多伦多的巷子路宣道会(TheAvenue Road Church)邀请陶恕出任牧师一职。陶恕起初拒绝了,但后来接受教堂负责人的建议,每主日只讲两次道,由一位青年牧师负责教会所有其他事务。这样,陶恕便同意担任教会的教导牧师,为期“几个月”——任期最后延至四年。
1960年,陶恕出版了《与神连线》(Of God and Men),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《宣道生活》社论集。之后,在1961年,他出版了《认识至圣者》(The Know ledge of the Holy),一部论神属性的作品,许多人认为这是他登峰造极的文学成就。他还完成了《奥祕派诗歌选集》(The Christian Book of Mystical Verse),当中搜罗了许多他心爱圣人的著作。他还期望可以多写一本论到崇拜的作品,只是生命有限未能完成这个计划。
1962年夏天,陶恕返回芝加哥短住,出席宗派举办的“尽我一生”特会,在会上,向1200位来自北美各地的青年人讲道。在1963年5月,陶恕感到胸部有痛楚。情况很快转好,他期待可以在主日,5月12日出院,赶及在5月19日主日晚上在宣道会全体大会讲道。5月11日晚上,艾达到医院探望他,在十时最后一次亲他,并祝他晚安。
一小时后,护士进来看望陶恕,发现他再次心脏病发。医护人员努力稳住他的情况,但未能成功,刚过午夜,在主日,1963年5月12日——离他上次讲道还不足一个礼拜——陶恕已然“与身体分开,与主同住”。他在俄亥俄州阿克伦的埃利特墓园(Ellet Cemetery)下葬,墓碑上刻有一个简单的墓志铭:“陶恕——属神之人”。
导言:教会里的真先知
综观整个历史,教会一直充斥着自命先知的人。每当我听见有这样的人,我就禁不住想起记载在申命记十八章二十二节的,神给以色列人的命令:“先知托耶和华的名说话,所说的若不成就,也无效验,这就是耶和华所未曾吩咐的,是那先知擅自说的,你不要怕他。”
人自称先知乃危险的事。在圣经提到的各种服事中,最容易识别的,就是人不是在讲说来自神的真先知话语。也许,保罗是想到这种事情,所以,他写道:“至于作先知讲道的,只好两个人或是三个人,其余的就当慎思明辨。若旁边坐着的得了启示,那先说话的就当闭口不言。因为你们都可以一个一个地作先知讲道,叫众人学道理,叫众人得劝勉。先知的灵原是顺服先知的;因为神不是叫人混乱,乃是叫人安静”(林前十四29-33)。
很可惜,今日看来,许多在教会里头的人会接受任何称自己为先知的人。他们抓着那些人的每句说话不放,不管他们所说的有否实现,重要的是,那一刻的说话动听。然而,我们在圣经里头所看见的先知,他们所说的话是的确兑现的。在旧约,先知们提到将要来的事;到新约,他们的作用,是作排解教会疑难的人,先指出错误和异端邪说,再提出解决方法,指引信徒群体回到基督那里。他们看得清楚,讲得明确,却甚少因此得到人欣赏,耶稣说得好,“大凡先知,除了本地本家之外,没有不被人尊敬的”(太十三57)。
谈到这种先知,陶恕是最为突出的一个。他在本书的起头部分,表明他会“不受欢迎地放胆说预言”。他谈到,他可以预见时候将到,那些在教会里头的人会离弃福音主义——那时,“这家将要变为荒凉,不再有属神的人,即有圣灵内住的人,留在他们中间”。我们可以稳妥地说,在我们有生之年,已经看见这个预言初步实现。可悲的是,就如古时那些真先知一样,福音派教会听闻陶恕说话,却没有听从他。
陶恕对教会的批评从来都不是建基于恶意,相反是建基于对在耶稣基督里的信众的一份厚爱。他对教会抱有长远看法,这看法深深植根于圣经真理——一种不会随时间改变的真理——他也明白,教会正在面对的许多问题,几代以前的先贤也曾面对过。传道书的老传道者说得对:“已有的事后必再有;已行的事后必再行,日光之下并无新事”(传一9)。
因此,当陶恕看见事情在会众里头的发展,认为会妨碍灵命发展,就会上火,大胆地作出指正。不过,他也总会指明出路。他点出危险的本质之后,就会向他批评的群体,提出来自圣经,聚焦于基督的解决方法。在本书中,陶恕认为,危险的中心是一种导致灵命衰颓的浮浅信仰。这样的属灵状况使教会容易受到敌人的攻击。
陶恕所用的药是重的,也是应着教会的属灵情况用的。他强调一点,那就是世界与基督徒关系太过密切,信徒必须与世界分离。这个与世界分离的观念是这一代基督徒早已失落的。教会与周围的世界密切缠结,以致两者在本质上,是一体和相同的。然而,陶恕认定,除非信徒与世界分离,否则,他们就会向灵命衰颓低头。
陶恕不能接受,在教会里,在信徒之间,有一种不成熟的态度。他不能容忍基督徒很快感到厌烦,到处寻找娱乐,以解沉闷。对陶恕来说,娱乐简直就是教会与世界看齐,并向世界低头。对他来说,这是全然荒唐的,因为教会想令自己与周围的世界维持“同一步速”。在陶恕的思想里头,一个属世的教会是一个用两个互不相干的词语造成的新词,是完全可咒可诅的。
在翻阅本书时,你会发现,陶恕当时指出的问题今天仍然存在。我们可以如实地说,之前,教会已经走上了这条路!因为某些原因,每一代的基督徒都认为,他们须要重新发明属灵的轮子,陶恕却能看穿这一切,因为他的焦点不是落在稍纵即逝的潮流。他知道,潮流会来又会去,一旦人适应了一种潮流,这种潮流已经过时,一种新的潮流已经等着进场。就像圣经里头的先知,他看得清楚,也讲得明确,而他对教会的评析,在他的时代是一针见血的——今日亦然。
这本书不只是一本否定大全,尽管当中也有一定否定成分。然而,在各种否定之中,仍有积极盼望,人心渴慕真神的盼望。
——斯奈德牧师(Rev.James L.Synder)